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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孩子在花蓮鯉魚潭撈到許多蚌


 


 


三個月未PO文,主要是每天都得送便當,送到身心都有點疲倦,不想再動腦袋。但孩子在長大,我也持續老去,想想,還是做點記錄,或許十年後回來看會啞然失笑,或者捶心頓地「當年怎會這麼傻?」


 


●釣魚畢旅


 


1/151/17是兒子的畢業旅行,以理不想參加,其中一個原因是行程中安排太多人工遊樂場所,他不喜歡。原本計畫畢業旅行期間要帶他爬雪山,因諸多原因作罷,最後應允那三天讓以理自行規劃行程,要釣魚、露營皆可。


 


以理原本想去宜蘭武荖坑露營兼釣魚,討論時,以琳也很想同行,最後那三天,大家共同決定全家到猶如動物園的花蓮小阿姨家渡假。


 


但那三天剛好是以琳的期末考,徵得學校同意,以琳前一天提前在學校圖書室,單獨完成5科應考,隔天全家就搭火車遠遊了。


 


第一天中午抵花,小朋友忙著跟火雞、山羊、鵝、雞、貓、狗及麝香豬玩。黑山羊隔天還生下三隻小羊,小羊出母胎不到一個小時,就可以站起來搖搖晃晃走路,真是了不起。


 


第二天我帶兩個小朋友去鯉魚潭釣魚,魚沒釣到,小朋友倒是摸到不少小蚌回家煮湯;下午再帶以理去七星潭釣軟絲、北濱釣路亞。第三天,好友載我們去壽豐一處很廣闊的林園、池子遊玩,同時也讓以理釣魚,儘管一無所獲,兩個小朋友在水邊依然玩得很快樂。


 


 


●不像渡假的渡假


 


去年11月就應允孩子畢業旅行那三天要帶他出門,可是便當沒辦法停送,這麼複雜的連絡也很難找人幫忙,可怎麼辦?


 


12月時找了個朋友一起來送便當,原意除了這三天可以請他幫忙外,也想說,每週我可以休個兩天,請他代班。未料他跟著我送了幾次,覺得「壓力太大」而打退堂鼓。


 


到花蓮這三天,我還是請他無論如何得幫忙,但所有的連絡事宜,還是我負責搞定,他只需要幫我抄單、送便當。


 


所以,渡假這三天,每天早上八點多,我就開始打電話、接電話,整個業務量和我在台北是一樣的,就只是多道手續,打電話給朋友抄單代送,一直得忙到近12點。下午三點,我又開始電話連絡晚上的便當量,也得花15-20分鐘才能搞定,甚至最後一天下午在花蓮北埔車站月台上等車時,我依然緊握著手機不放。


 


2月初和幾個同學見面,其中一人談到和另一個同學一起出國旅遊,那個同學有三天也是因為工作上的關係,緊握著手機不放,但那三天,他就賺了約90萬。我這三天,雖然忙碌似個董事長,但扣除給朋友的3千元,我已所剩無幾,唉,真是不能比呀。


 


其實我真正感慨的是,無法好好的休假!進入送便當這個行業,很難請別人代勞,只有刮颱風和農曆春節可以休息,所有休閒活動幾乎停擺。我常常想,10年後回頭來看這個兼差,不知值不值得?


 


●可怕的黑道


 


兩個多月前進入一個大工地,接到一個不錯的工班,中餐加晚餐(加班)每天訂購的便當最多曾逾一百個。雖然我的便當店晚上未營業,我晚上也要上班,我仍然設法請另一家便當店代送,依舊有利潤進袋。


 


這是一塊很大的工地,未來會有更多的工人陸續進來,以往類似大工地總會在工地內設置福利社,讓工人可以購得一切所需,包括便當、檳榔、香煙、飲料、維士比等,而這處工地至今仍未設置福利社,也因此,還有我生存的空間。


 


由於福利社利潤豐厚,我也有開福利社的想法,於是問保全,是否可以問工務所所長,讓我進工地開福利社,保全說,目前工地還沒有開福利社的打算,即使有,也輪不到你啦。我說,我知道機會很渺茫,但我向來的想法是,如果不去嘗試,機會就是零,如果去嘗試,即使只有千分之一、萬分之一的機率,總是有那麼一點希望,既然去問問看又不用成本,我為甚麼不嘗試看看呢。保全還是搖搖頭說,唉,即使所長給你開福利社,你也吃不下去呀。為甚麼吃不下去?我還是不怎麼相信,直到發生小蜜蜂的事。


 


工地內沒有福利社,自然引來小蜜蜂做生意,剛開始是一個約60餘歲的老伯,他開一部箱型車,車上載滿各種工人需要的物品,就停在工地門外,慢慢的許多工人知道了,就開始到外面來買。哪知大概兩、三個禮拜後,這位老伯突然消失了,換另外兩個年輕人開另一部車。


後來在另一個中工地看到這位老伯,我問他說,為甚麼大工地不擺,卻跑到這小工地外,他說,當地角頭要跟他收每月好幾萬元的保護費,他根本無力負擔,只好離開大工地,而即使來到這個小工地,依然得繳錢,只是沒那麼多。


 


聞言讓我相當詫異,在工地外面停車做生意竟然也要被收保護費,這這這…實在太過分了。


 


我終於了解為甚麼保全會說「即使讓你開福利社,你也吞不下呀…」


 


●對抗貪念


 


又過了一個月,這處大工地傳出有可能要設置福利社,我心中仍然躍躍欲試,於是寫了一封信和一份成立福利社的構想,包括貨櫃屋的彩繪、佈置,音樂、畫作的提供,甚至想到放一部電視,定時播放與工人較貼近的電影,如悲情城市、兒子的大玩偶等,希望打破過去工地福利社雜亂的印象,提供一個可以供工人、職員、來賓等一個閱報、雜誌、談天、洽公的場所。


 


我有個同事,她老公在建設公司服務,曾擔任工地的工務所所長,我就把這份構想拿給同事,請她帶回家問一下她老公的意見,這位同事看了一下就說,天呀,爭取福利社是比槍比刀,不是比這種企劃書啦。


 


不過她還是帶回去給她老公看,第二天跟我說了一些內幕,包括警方插乾股、混混索取保護費之類,總之結論就是「工地福利社,黑白兩道勢力搶,為保身家命,常人最好不要想」。


 


話雖如此,我我我…好像一直不太願意相信,無法真正的割捨,因為我一直想,如果開福利社,除了利潤,我可以請個人顧店,我就可以不用那麼累,就可以休個假上山下海了。


 


 


 


補充:


自由時報2013年3月11日新聞


 


〔本報訊〕刑事局今宣布破獲竹聯幫忠堂,逮捕包含主嫌童偉碩在內的11名嫌犯。警方表示,忠堂因和另一幫派爭奪利益,介入工地福利社的經營,影響不少建設公司,警方以組織犯罪、傷害、恐嚇等罪嫌移送。


蘋果日報2008年8月30日新聞http://www.appledaily.com.tw/appledaily/article/headline/20080830/30908399/



為所欲為


苗栗竹南地區角頭謝彥彬出獄後,持槍強佔工地福利社經營權營利。警方表示,一處大型工地福利社每天營業額約三萬元,以月入九十萬元、利潤三成估算,淨賺二十七萬元,據點越多收入越驚人,不免引起地方角頭覬覦。


兼賣毒品 轉租抽佣


業者說,工地福利社逐工地而居、以貨櫃屋居多,主要顧客是工地工人,菸酒、檳榔為主力商品,也兼賣生活日用品;因工人賺的是辛苦錢,加上工地沒什麼娛樂,工人對買菸、檳榔毫不手軟,癮頭稍大每天開銷五百元,且工人普遍相信藥酒可增強體力,所以喝維士比、保力達形成特有工地文化。
警方指出,每個工地工期約一至兩年,工地福利社屬獨門生意、利潤豐厚,引起地方角頭覬覦,常以暴力恐嚇壟斷經營權,自行派人進駐營業兼賣毒品,或轉租抽佣,業者礙於對方是黑道往往敢怒不敢言。


記者黃泊川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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