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苦的競爭 @ 放牛吃草：一個5人小家庭的成長

（以理上月參加他的第一次游泳比賽，參加50公尺自由式、100公尺自由式及50公尺蛙式，上圖是他和隊友正聆聽教練說明，以理穿橘色衣服，下圖是以理比賽一景，大有爸攝）

上週四、五是孩子們回到學校後的第一次期中考，週四那天中午，如往常我去校門口接以琳，當他們班上隊伍走出校門，只見至少兩個同學衝向他們的媽媽，興奮的說：「媽媽，媽媽，我今天考一百分耶。」沒幾秒鐘，我也看到以琳出來了，我向她揮手，卻見她沈著一張臉，我心裡有數，她應該又考壞了。

聽牛媽說，三、四週前，學校有次英文小考，全班同學多數是80多、90多分或100分，結果以琳只考了28分，班上同學且以此嘲笑她，讓她在校大哭一場，不過，回家後她都沒說，過了一週，她不小心說漏嘴，牛媽才知道。

以琳過去一年在家自學，課程一直頗為輕鬆，英文方面，一般是我或Ruth為她讀些簡單的繪本，其他如字母的寫法等都沒教，但即使這麼輕鬆，卻仍未培養出她對英文的興趣，她一直覺得英文很無趣。這學期入學後，我想，她才小二，功課應該不怎麼難，應該可以跟得上吧。

直到牛媽跟我講她英文考出的分數，我才嚇了一跳，因為補功課其實還容易，但如果她因此被嘲笑，導致對自己失去信心，那就比較累了。但我還是搞不太懂，是怎樣的考題，可以讓她只考28分？我一直沒看到考卷，但那幾天我開始為她惡補英文，希望可以有所挽救。即使跟不上同學（天母的孩子，幾乎每個英文都是呱呱叫），至少也要跟上學校的進度。

回到上週四中午，以琳回家路上一直沒有好臉色，也不想跟我聊天，回到家後，媽媽和我輪流安靜地緊擁著她，幾分鐘後，她才說，原來早上國語試卷上要學生跟著造句，其中一題是「圓圓的月亮像（？）」

以琳填上「糖果」，檢討考卷時被同學知道，引來許多同學大笑，以琳感覺非常羞恥。她哭著說，哥哥昨天給我的糖果就是圓圓的呀，為甚麼寫糖果就要被笑？

其實，小二的孩子並沒有甚麼惡意的嘲笑，有人是好玩，有人則是瞎起鬨，我們試著讓以琳了解同學們並沒有惡意，我也讓她了解這是個很主觀的問題，覺得像月亮就是月亮，沒有對錯可言；牛媽則試著讓以琳了解，糖果的形狀有很多種，不只圓圓的，所以有人無法了解這樣的說法，造成爭議，以後以琳也可以想想看，甚麼樣的做法、寫法，比較不會有爭議。安慰她好久，才讓她心情平靜下來。

以理和以琳返校就讀至今兩個多月，很幸運的碰到很棒很棒的導師，只是大環境風氣使然，兩人每天放學功課一堆，更常常考試，特別是讀小四的以理，期中考前兩週，幾乎天天小考，我其實很難認同這種天天考試的做法，但既已回學校，抱怨無濟於事，能做的就是設法降低考試對孩子的影響。

以理過去幾年很少考試，但這學期回到學校，很快就「融入主流社會」，很在意分數，常常跟我說，「爸爸，我今天數學考了90多分」，我說，「很好呀」，沒想到他總是接下一句，「可是考一百分的有好幾個」，我不斷跟他說，「考試只是要讓你知道哪裡不會，考了一百分就沒辦法知道哪裡不會了耶，而且無論你考高考低，爸爸媽媽都還是同樣愛你。」不過，我這番話，顯然成效不彰，他的眼光還是常常放在分數上，甚至斤斤計較在班上的名次，讓我很頭痛。

以理每次考試都會帶回試卷，上面會註明100分幾人，90到100分幾人，80到90分幾人，70、60……，最後，不及格的有多少人？我本來想跟他們班上導師反應，希望取消這樣的排名資訊，後來才知道，這恐怕是全台北市大多數國小的做法，何況，其他家長可能還不贊同取消呢。只是，這樣一來，孩子津津於分數與名次，眼光都變得短淺了。

天母地區的孩子，大多從小開始補習，家長也很重視課業，在這樣的環境中，老師動輒得咎，壓力也很大，多半只能順應學校的潮流；至於孩子，想在這樣的環境中，不靠課業卻能培養出自信，其實有點難度。

可能是經過多年釣魚、抓蝦等扎實的基礎訓練，以理的學習能力還算不錯，雖然剛返校時碰到一些課業問題，如今大多已獲解決。那天請他從0分（最不喜歡）到10分（非常喜歡）估計各個科目喜歡的程度，他說，體育、音樂課都是10 分，自然課8到9分，數學課6到7分，國語和社會課都是0分。我很高興，他對體育和音樂課都保持高度興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