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蓮行（一）動物農莊－放牛吃草：一個5人小家庭的成長

花東兩地位於邊陲，因工商不振、難以維生，人口持續外流，卻也因此維持較好的自然及人文生態，近十幾年來，不少外地人士仰慕後山之名專程移居至此，我們就認識好幾個這樣的家庭，其中，Kevin一家移居花蓮兩、三年後，在花蓮市郊買了一塊數百坪的農地，蓋了一間70坪的農舍，農地上林木成蔭，養了多種動物，包括狗、貓、兔子、雞、鴨、鵝、火雞、羊，加一加大概三十多隻動物，每天在農地上或樹林中跑來跑去，熱鬧得很。

這次花蓮遊6天5夜，我們就住在Kevin家。還記得第一天晚上從鯉魚潭遊罷歸來，推門進入他們為我們預備的房間時，在黑暗中，以琳赫然發現有兩隻眼睛發亮的動物，正在落地窗外探頭探腦，仔細一看竟然是兩隻山羊，以琳驚喜不已。

住在類似動物園中的這樣一處農莊，小朋友真是樂翻了，每天清晨6點多，以理、以琳就急著起床，到農地上撿拾雞蛋、鴨蛋或鵝蛋，其中，鵝蛋長、寬分別是雞蛋的近2倍大，小朋友首次看到這麼大的蛋驚訝不已。

Kevin說，母雞、母鴨大概每兩天會生一顆蛋，除非蛋被蛇吃掉，否則他們家幾乎天天吃蛋。我不解問，為甚麼沒有交配受精也可以生蛋？他說，就像女性會排卵一樣，這些未受精的蛋就是母雞、母鴨的卵，我終於恍然大悟。

孩子撿完蛋後，就跟著Kevin提著飼料或廚餘去餵這些小動物了，突然間，兔子小小的白色身影一閃而過，後面的狗則吠個不停狂追在後，沒多久兔子又從另一邊跳了回來，狗依然追在後，不過狗的後面多了以理和以琳，大呼小叫著，「狗狗，不能咬兔子」。再沒多久，這個行列又從這邊追了回去，和卡通影片的動物追逐幾乎雷同，我不禁笑開了口。

兩個小朋友最後終於抓到兔子，小心翼翼的保護牠不給狗靠近，然後為牠築巢，抱著牠久久不放。稍後，他們又去拔草餵羊了，這裡有兩隻成羊，兩隻幼羊，Kevin說，原本4隻羊都是放養隨意在農地上遨遊，未料2隻成羊竟然跑出欄杆，把別人家農地上的花花草草吃得亂七八糟，最後只好用繩子圈起來，不過2隻幼羊目前還乖，還可以到處亂跑。

有天早上，我們還在屋裡休息時，以理突然跑了進來跟Kevin說，以琳發現一隻蛇，Kevin趕緊穿上雨鞋、拿起捕蛇夾追了出去，沒三、兩下就把一隻長一公尺餘的肥大眼鏡蛇給夾住了，大人、小孩隨即圍上來看。

眼鏡蛇很兇，每當旁邊的白狗靠近，眼鏡蛇即昂首嘶嘶作響，讓人不寒而慄。以理對動物向來興趣濃厚，一直想要靠近眼鏡蛇，最後還把牠抓起來看，連我都怕怕的。Kevin說，這裡靠近野外，蛇類不少，因此他們早已準備捕蛇夾，以應付不時之需。

Ruth看到蛇也很好奇，她還說「紐西蘭沒有蛇」，原本我們都不相信，怎麼可能，後來上網查了一下，網路上是這樣寫的：「紐西蘭是全世界兩個沒有蛇的國家之一。另一為新喀里多尼亞島 ( New Caledonia ) 位於澳洲與斐濟之間，法屬。」真是讓我開了眼界。

還有一個新聞也蠻有趣的，複製在此：

(中廣新聞張至璋報導)

「新西蘭海關最大的任務，除了預防恐怖份子外，近來還要防止蛇入境。新西蘭號稱，世界上只有他們有鷸鴕鳥 kiwi，也只有他們沒有蛇。可是這種情況最近受到威脅，正在改變。

澳洲布里斯班機場，破獲了一名從印尼轉道新加坡來的旅客，從他穿的外套裏，查獲好幾包香煙盒，打開一看，裏面塞滿了許多活生生的小蟒蛇。

原來這名旅客是要偷渡蛇到新西蘭黑市出售，估計他隨身帶的小蟒蛇，可以賣到一萬紐幣，合台幣約二十二萬元，利潤很高。很多新西蘭人一生沒見過蛇，有些家庭流行養無害的蟒蛇當寵物，而隨身帶條小蛇，不算什麼大罪，新西蘭海關最近經常破獲，偷帶小蛇入境。他們正在全力防堵，維護“無蛇國家”的美譽。」

在花蓮鄉間，各種動物、昆蟲出沒的程度，遠非都市居民可想像。大概三年前吧，一個朋友帶我們到瑞穗某民宅過夜，晚上，我帶著以理出門，路燈下有許多鍬形蟲，路邊水圳則有許多蝦子，以理抓得不亦樂乎，不過我們也在水圳邊發現一隻紅色環紋、類似雨傘節的蛇，伺機捕食青蛙等小動物。晚上出門，真的須特別小心。

當晚，我們在客廳聊天時，突然飛來一隻好大的螳螂，以理見獵心喜，一把就抓了起來，把玩過後才放生；隔天一早，我們都起床了，突然傳來幾聲「救命呀、救命呀」，原來是小以琳進房時，突然在地上發現一隻會動的黑色生物，我還沒有反應過來，以理已經伸手將牠撈了起來，原來是一隻蝙蝠，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房間地上，以理很稀奇，仔細觀察過後，才把牠放在屋外的茅草工具室內暗處，希望牠可以存活下去。

這次我們也去了鯉魚潭，鯉魚潭中早年有一種特別的蝦子，當地人捕抓後煮食出售，就是有名的「鯉魚潭活跳蝦」，至今仍頗有名氣，但不知蝦子品種是否相同。以理未帶網子，不過他抓蝦經驗豐富，短時間內，仍然徒手抓了十幾隻蝦。

同行的朋友說，鯉魚潭的活跳蝦以前太出名了，當地民眾爭相捕抓，最後竟然出現一種手法，就是在入潭前的溪流處上游噴灑「噴效」，殺蟲劑沿著河水而下，沿路的蝦子盡皆昏迷，民眾則在下游布網將昏倒的蝦子成群撈起，沒多久這些蝦子就會醒過來，但因為帶有殺蟲劑的味道，所以商家總是把活跳蝦炒得味道很重，讓饕客聞不到殺蟲劑的味道。

入夜後，我們轉往尋找螢火蟲，5、6年前我們還住花蓮時，鯉魚潭的螢火蟲多得驚人，不過這次不知是天氣不佳還是時候不對，數量不若以往，但大家還是看得很高興，Ruth則說，紐西蘭也有螢火蟲，但不會飛來飛去。

我很好奇，上網查了資料如下：「螢火蟲洞百年以來一直是紐西蘭相當獨特的旅遊名勝之一, 吸引了上百萬名遊客由世界各地前來一睹螢火蟲洞風貌. 走進螢火蟲洞的石灰岩洞裡, 沿著美麗壯觀的鍾乳石通道, 正讚嘆著大自然的奧妙時, 乘坐平底船, 滑到千萬隻螢火蟲下, 幽幽光點密佈頭頂, 彷彿倘佯在滿天星光燦爛的大地, 仔細聆聽輕柔徐緩的滴水聲, 才恍然大悟仍置身於深入地底螢火蟲洞的巨大洞穴中.

紐西蘭的螢火蟲是兩翼昆蟲的幼蟲期, 每一隻螢火蟲可以吐出最多70條濕黏的透明絲線, 最長的甚至有近20公分, 藉由發出的微光吸引並捕捉其他的昆蟲做為食物, 賴以為生存. 螢火蟲需要充分的溼度避免乾枯死亡、需要適當的環境讓吐出的絲線穩定懸掛、並且需要黑暗的空間散放微光, 而鍾乳石洞穴裡正是一個天然且搭配的天衣無縫的理想生存空間.」

那個晚上，朋友帶來一堆滷味、烤鴨，並且帶來一張他去年離世的妻子遺照，我們就在潭邊聊天賞螢，重溫當年相聚的時光。孩子就在旁邊抓青蛙、蟾蜍，並且看著牠們伸出舌頭抓取小飛蟻、小飛蛾。

補充說明：有格友留言，詢問「動物農莊」的地址，我文中沒說清楚，我們住的地方不是民宿，是一對好朋友夫婦的私人農舍，因為裡頭有很多動物，我就給他取名「動物農莊」。

附註：這次我們也去了位於中正路底的「知卡宣公園」，味道和大小都有點類似台北的大安森林公園，可惜林蔭較少，適合早晚逛逛，惟傍晚時，須小心當地兇狠的小黑蚊。

（知卡宣公園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