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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開刀後的阿宣有痛難言)


 


 


三週多前,阿宣突然莫名發燒,依我們家的習慣,發燒很少去看醫生,只是阿宣燒燒停停長達一週,最後有點不放心還是帶去看小兒科,吃藥沒用不打緊,還引起腹瀉造成紅屁股,隔兩天耳朵出現異味,再去看耳鼻喉科,異味暫時消除,但高燒不止,再過三天,換去醫學中心看小兒科,未久,耳朵異味再出現,又去醫學中心看耳科,大醫院分科分得細,檢查儀器也專門,門診當天就發現阿宣的問題,醫師要求馬上住院檢查。


 


住院後開始打點滴,阿宣的血管很細,很難找,護士把針扎了進去後,即使左戳右戳還是找不到血管,阿宣給她放聲大哭,護士戳不到血管,只好先退出來,過沒多久另找地方再扎進去,同樣左戳右戳,還是戳不到血管,就這樣連扎三次都失敗,護士都扎怕了。


 


最後一次,護士無奈的跟阿宣說﹔「妹妹,如果你說會痛,姊姊馬上不打針了,好不好?」牛媽在旁趕緊幫阿宣發聲﹔「你都跟我媽一樣奸詐,我媽媽也常說,阿宣如果你會說話,媽媽就聽你的,好不好?你們都欺負我不會說話,嗚嗚嗚。」還好第四次成功了,不過,兩天後,換另一隻腳再打時,護士不敢打了,要住院醫師親自來打,這位住院醫師也很厲害,一次就OK了。


 


接下來是一連串電腦斷層、心臟超音波、磁振造影等大大小小的檢查,特別是磁振造影,得打顯影劑,且靜靜的躺在檢查台上,可是阿宣根本不受控制,都麻給你左右亂動,所以第一次宣告失敗,下午醫師給她吃了一點安眠藥,但檢查時間到了,阿宣還是精神很好,檢查單位看時間到了還是沒辦法做,要求取消,最後牛媽請他們先讓阿宣上檢查台,牛媽再慢慢安撫(因為如果睡著了再移動到檢查台,阿宣馬上會醒過來),最後阿宣眼神呆滯,終於在檢查台上睡著了,檢查順利進行。


 


檢查結果出來後,醫師判定是右耳嚴重發炎併膽脂瘤,症狀可能已經上年,需要開刀,而且手術後右耳聽力只剩一半,想到過去一段很長的時間,阿宣可能耳朵不舒服卻不會說,我們都有點心疼,且要開刀,我們臉色有點凝重,沒想到從此時起到之後的一、兩天,阿宣卻幾乎時時刻刻的大聲歡呼,當夜甚至一直歡呼到凌晨4點多才睡,隔壁病房的人還向醫護站反應說,是不是有孩子被虐待(哪ㄟ差那麼多)?來看阿宣的許阿姨做了最佳詮釋:「阿宣知道要開刀,長年的痛苦終可舒緩,所以歡呼不止。」


 


上週三(23日)下午開刀,牛媽獲准進入開刀房,可安撫阿宣一直到麻醉為止,牛媽說,從病房推到開刀房,阿宣依然歡呼不停,直到麻醉前幾秒鐘,不知是感受到其他人的緊張氣氛,還是聽到開刀器械鏗鏘碰撞的聲音,阿宣突然出現慌張的神情,牛媽看了好不捨,只是沒幾秒鐘,阿宣眼神轉為呆滯,麻醉師說阿宣已經睡著了。


 


牛媽出手術房後打電話給我,我趕緊趕過去,看到牛媽眼眶噙淚,我只能擁著她、陪著她…大約兩個半小時以後,主刀醫師出來,跟我們說,阿宣耳朵沒有先前研判的膽脂瘤,只是嚴重發炎、耳室積水,被侵蝕的聽小骨也已經補上重建。聞言,我們真是高興不已,我們知道好消息的背後是因為有許多弟兄姊妹為我們禱告,甚至上帝聽到了禱告,就在醫生開刀前把膽脂瘤拿走了。


 


再過一個多小時,醫護人員要牛媽進入恢復室(一般病患的家人不可能進入),牛媽說,她進去沒多久,阿宣就醒來,剛開始是迷惘的眼神,一、兩秒後隨即大哭,牛媽不斷安撫,幾分鐘後阿宣睡著了,但沒多久醒來後同樣大哭,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,阿宣就這樣哭哭睡睡,醫護人員看牛媽辛苦不已,後來甚至叫我進去幫忙。手術過後三、四天,雖然醫生有開止痛藥,但阿宣仍不時放聲大哭,應該是傷口的疼痛吧。


 


阿宣生病,最辛苦的當然是牛媽了,她足足在病房待了1010夜,只有離開約三個小時的時間去辦事,所幸期間有許許多多的弟兄姊妹往探視、打氣。而我們家,不僅有Ruth為我們打理餐點,還有人不時送來一大鍋牛肉,各樣的麵包與食品、水果,也有人專程來扮演「一日媽媽」,買菜煮好吃的給我們吃,哇,阿宣住院期間,我和兩個小朋友吃得比平日還好。


 


阿宣手術後的照顧並不容易,主要是她不受控制,頭經常左晃右搖,很容易去碰到傷口,手腳也常揮抬跟你打招呼,我們很擔心點滴的針會跑掉,無論如何,在牛媽的照顧下,這一切都快過去,阿宣將於週一(28日)出院,希望出院後,阿宣可以再繼續歡呼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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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牛吃草:一個5人小家庭的成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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