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(三位天使中,只問過Ruth,另兩位天使等問過後再放照片)
多年前我們住花蓮,一週有三天要帶阿宣去門諾醫院復健,幾年下來,和醫院裡的大大小小都混熟了,尤其是復健科,無論是物理治療師、職能治療師或語言治療師都維持不錯的情誼,即使搬回台北,大家仍不時有所聯繫。
其中一個年輕的物理治療師和我們交情最好,大約三年前,我們參加UME的夫妻週末營,兩天兩夜,不能帶小孩,我們原本因為沒人帶小孩,猶豫不想參加(因為阿宣不是一般人可以照顧得了),這位物理治療師得知後,毅然從花蓮搭火車到台北為我們照顧三個小孩,而且我們參加營會當天,正是她的生日,一個未婚的年輕女孩,在那兩天兩夜,為我們照顧包括一個身心障礙的三個小朋友。
一年半前她考上台大的研究所北上就讀,雖然我們家離台大有一段距離,她仍然選擇租住在我們家,寧願每天花費捷運及公車轉乘的昂貴費用,且和阿宣、以琳擠一間房間,沒有隱私權也就罷了,還得常常在夜裡被阿宣的歡呼聲、拍手聲吵醒,她忍受這些不便,只為了想為我們分攤一些天母昂貴的租金。
此後,我們家不僅在租金上更為輕省,家中更多了一個好幫手,每當孩子生病或我和牛媽有事外出時,她總是義務為我們照顧小孩,甚至為阿宣復健,當然,阿宣有任何輪椅、矯正鞋、站立架、學步機等任何復健上的問題,她總是最佳諮詢者。而她家住埔里,她的爸爸媽媽更不時寄來一些埔里的名特產,或是她家自種的稻米。
另一位天使則是16年前的花蓮舊識,認識當年她還是國中生,住在花蓮鯉魚潭附近的部落,我和牛媽因著她,跟她們家有一些互動,後來離開花蓮和她失去連絡,去年初很巧又連絡上了。
她在桃園工作,每週六總會到我們家過夜,隔天一起上教會。她生性樂觀活潑,每次一來,我們全家就充滿笑聲,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她那種積極、開朗的態度,特別是她的愛主,每每叫我自慚形穢。更讓我不平的是,她媽媽跟我同年,而今已為人祖母,最大的孫女且快要上國中了,你說氣不氣人。
這位天使的輪廓深邃,原住民的特徵相當明顯,她說,由於成長過程中被汙名或被歧視的經驗,讓她曾經一度只要外出就畫濃妝,藉以掩飾她原住民的身分,直到遇見上帝的愛,終於讓她卸下防衛,重現她原本自信、樂觀的天性。
一月下旬,我們家又來了另一位天使ruth,她是一位大學剛畢業的紐西蘭女孩,才19歲,在大學主修語言學,且對中文有興趣,因此來台灣學中文,預計待半年,她和我們的好朋友熟識,所以就暫住我們家了。她雖然可以看懂一些中文簡體字,但在中文聽講上還是很弱,我們一般溝通她很難聽得懂,必須特別放慢速度,許多名詞也必須解釋一下,她才能大致了解。
老外就是老外,個性耿直不彎曲,當然也不會像華人習慣講一些客氣話,你如果和她講客氣話,鐵定會吃大虧,哈哈,跟她相處,才覺得比跟傳統華人相處輕鬆、直接多了,不必猜東猜西,想猜出對方真正的想法。她的筷子拿得真好,我們全家大概沒有人拿得比她好,她入境隨俗,各種台灣食物都不排斥,不過食量很有節制,不像我們家總是大吃特吃。
我們全家都是她的中文老師,我和牛媽每天會為她讀繪本或教她中文,當然,她也是我們全家的英文老師,透過她,小朋友聽講英文的機會增多,她還會幫以琳讀英文繪本,哇,她幾乎是我們家24小時的免費英文家教。
更有趣的是,有天我問她長多高,原本是想了解紐西蘭是用公尺還是英呎,哪知她想了一想,竟然說不知道自己多高,我很訝異,追著問說那你多重,她說也不知道,我更訝異了,於是又問「那你最近一次量身高、體重是甚麼時候?」她想了很久說「可能一年多前,也可能兩年多前,我忘記了。」哈,相較台灣男孩、女孩斤斤計較於自己的身高體重,這個ruth還真讓我嚇了一跳,不知是大部分老外都是這樣?還是她比較特別?
上個週日,我們「一家八口」一起去教會,牛媽在車上點名,「大女兒」,物理治療師喊佑,「二女兒」,太魯閣女孩喊佑,「三女兒」,ruth的老外腔調也喊佑,「四女兒」,以琳幫阿宣喊佑,「五女兒」,以琳興奮的喊佑,全車人笑成一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