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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方是烏魚,下方是剝皮魚)


 


聖誕節當天,和兩個朋友約好去基隆碧砂漁港海釣,朋友告知,港內垂釣較為安全,加上以理很想體驗磯釣的感覺,於是我帶他同行,雖然之前我們已有幾次在小漁港內用手竿垂釣的經驗,但這次的釣場截然不同於我之前的玩票性質,也是我和以理第一次用「磯釣」的方式釣魚,只是當天忘了帶相機,無法拍攝我們在港邊的戰況及那種「滿堤滿港」釣魚人的情景,深覺遺憾。


 


兩個朋友當天清晨約五點半已經抵達碧砂漁港「卡位」,當天早上九點多,我帶著以理來到漁港,按著朋友告知的路線,繞到外港旁停好車,攜著他的手爬上約五、六公尺高的防波堤,頓時眼前就是無邊無際、波濤洶湧的大海,我們走在寬不到兩公尺的堤頂,強風吹刮下,感覺渺小、脆弱無比,不禁對此行的安全有點猶豫。


 


 


心驚膽跳走高堤


 


 


走約五十公尺,右轉到另一個凸堤的堤頂,凸堤右側下方是一堆消波塊,堤寬同樣不到兩公尺(或許只有一公尺半),海浪拍擊消波塊後浪花直逼而來,其中一段約十多公尺長,浪腳偶爾還會打到堤頂。當時所謂「驚滔拍岸」、「怒潮洶湧」都不再是美景的形容詞,而是化身為觸手可及的「心驚膽跳」。


 


 


這時以理跟我說他會怕,我也有點擔心,猶豫著要不要帶他過去,後來看著一堆揹著釣魚冰箱、拿著釣具的人來來往往,於是鼓起勇氣,拉著以理的手快步走過那一段,因為地面是溼的,也不敢快跑。


 


 


走過那一段,雖然安心一些,不過大海就在腳下,轟隆摧石的聲音響在耳邊,心情仍緊繃著,直到攀著繩索、下了木梯,抵達凸堤內側的堤岸,也就是我們今天的釣場,心才稍稍落了下來。


 


 


環眼四顧,景象同樣令人訝異,因為密密麻麻的釣魚人,一字排開在各個堤(東堤、西堤、南堤、凸堤等)的內、外側,我粗略估計應該有兩百多人,還不包括找不位置下竿、已離開或還沒來的釣客,很難想像如果是假日,會擠到什麼程度。我們所處的地方,背後有高五、六公尺的高堤屏障,面對海域的浪潮也沒那麼大,的確是相對較安全的釣場,「勇敢」的釣客都在這個堤外側或對面凸堤或高堤下竿。


 


 


釣場髒亂無比


 


 


第二個令我驚心怵目的景象則是堤腳下一堆堆釣魚人所留下的垃圾,包括釣線、釣鉤、早餐容器、塑膠袋及河豚死屍等,加上釣魚人直接在牆下方便(實在無處可去),味道令人做嘔,很難想像我和小孩要在這樣的地方待整天,對於台灣釣場的環境更是感觸良深。


 


找到朋友後,他們勉強挪出一塊空間讓我坐下(可以釣魚的地方早就被佔滿了),接著我取出竿子,由於首次使用磯釣竿,笨手笨腳地,兩個朋友只好輪流放下手中魚竿來幫我穿線、綁釣組,十多分鐘後大功告成,勾上南極蝦當餌,正式下竿,等待魚汛。


 


 


搏魚,你來我往


 


 


未久,朋友拿了我一下竿子說,中魚了,我才知道有魚來吃,開始生平第一次「博魚」,這隻魚中勾後直往海底竄,我不能硬拉,否則竿子會斷掉,因此捲線器緩慢出線(魚很用力拉才會慢慢出線),整支魚竿則彎成倒U型,魚也逃得很辛苦,當它沒力時,我開始收線,但魚一發覺我在收線,馬上又往下游,就這樣來來往往兩回,我才把它拉到水面上(朋友說,魚只要被拉到水面上兩次,呼吸到空氣,掙扎的力量就會減弱),發現是一隻剝皮魚,魚很快又下潛,未久累了,又被我拉到水面上,朋友則放下網子準備撈起來(不能直接拉上來,否則釣竿可能斷掉),但可能我操作不慎,竿子放鬆,突然間鉤子離開魚嘴,那隻剝皮魚就跑掉了,我生平第一次磯釣博魚失敗告終。


 


 


一個多小時後,我又中魚了,這次魚比較大,我不太會操作,最後是一個朋友幫我操作釣竿,另一個朋友幫我用撈網撈起(我在幹甚麼已經忘了),最後終於把魚請上岸,是隻長約五十公分的剝皮魚,名義上是我第一次釣到魚,事實上是兩個朋友幫我釣上的。


 


 


釣魚規矩很多,朋友慢慢教我,我則戰戰兢兢,深恐一不小心碰到別人的竿子造成斷竿,或纏到別人的線影響到別人無法把魚拉起,我拿的又是21呎竿,相當於六公尺多,第一次用這麼長的竿子,壓力不小。


 


 


 這之後我不曾再中過魚,在我旁邊和我用同樣釣鉤、釣餌的朋友,卻是一隻一隻往上拉,包括剝皮魚和烏魚大概有十隻左右,他還有兩次中魚後讓以理拿著釣竿,享受博魚的快感。後來他甚至釣上來的魚,就請以理直接抓進我的冰箱裡,讓我帶回家。


 


 


魚況不好時,許多人釣魚都是空手而歸,當天一整排釣魚人,釣上來的魚並不多,能夠釣上三、四隻的已經寥寥可數,我這位朋友能夠釣上十隻,旁邊釣客直投以羨慕的眼神,下午兩點多我們準備離開時,旁邊的人趕快搶佔我們的位置,直說「這裡是寶穴」,但朋友說,在魚訊弱時,能不能釣得到魚,除了位置,誘餌、釣鉤、釣線、釣竿等都有關係。哎!釣魚是門大學問,儘管朋友毫不藏私的教我,駑鈍的我能領會的卻微乎其微。


 


 


神的恩典滿滿


 


 


收拾好魚具,帶著沈重的冰箱原路走回,此時風浪、驚險依舊,但以理已不若早上害怕,快步獨自向前。磯釣的主舞台如礁岩、凸岬等釣場的危險性惡名昭彰,即使在港內垂釣,滑跌、不慎落海等危險性同樣無法忽略,雖然以理對海釣很有興趣,但礙於他年紀實在太小,釣場充滿許多不確定性,他又無法乖乖坐下來坐一整天(如果會,我也很擔心),總是四處走動察看。因此回程在車上,我跟他說,以後頂多帶他到河口或小漁港等安全地方釣魚,盡量不再冒險帶他到這種地方磯釣,他也大出我意料的點頭同意。


 


 


回到家,以理打開冰箱,向媽媽、妹妹顯示裡頭的兩隻剝皮魚、兩隻烏魚,媽媽妹妹都好驚訝,這是我們第一次磯釣的成果,媽媽當天且是生平首次自己完整的處理魚(剝皮、刮魚鱗、取出內臟等),隔天全家吃著鮮美的魚肉、魚湯,對神給我們家的恩典讚嘆不已。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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